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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学故事连载:80后女生自述在加拿大伦敦留学遭遇(五)

  你确定是没舞伴吧?

  不知不觉间,来加拿大已经小一个月了,学习渐渐步入正轨,生活有了些着落,同时也认识了这里的新朋友,只是……我总觉得,我的世界里还缺点什么,就那么一点点——具体是什么,我说不上来,那感觉就像菜里少放了种佐料似的,就差那么点味道。

  一天,闲得百无聊赖,我开始翻看西安大略大学的网站,毫无任何目的性,你就知道我有多无聊!我还自我安慰呢,美其名曰“熟悉熟悉学校情况”。我把网上的内容翻个底掉,恨不得每个链接都检查了一遍!我发现体育方面的活动真的挺丰富多彩的:有各种运动协会可以切磋技艺,有各种免费的或是收费的培训班,还在大学学生会中心有个综合的健身场所。好一派热火朝天的运动世界!

  我觉得要想融入这里的文化,就得勇于“掺和”,善于“掺和”:就是掺和不上,创造条件也要硬往里掺和!这回,咱又得发挥一下“重在掺和”的精神了。从哪入手呢?当我的目光落到“交谊舞”那一栏时,我就知道,我完了!我再难以将目光移向别处,望着广告里一对学员的舞姿,我想象的闸门自动开了:他们在跳哪种舞步?华尔兹?狐步?还是恰恰?我渐渐把自己想象成一名舞者,跟着优美的旋律舞动着……我被击中了!别无选择。情感反应最快,但是理智有后劲儿:尽管在和加拿大同学交往一个月来,我看出他们不会嘲笑谁的,不过还是有些胆怯,怕自己因为听不懂要领而给老师添麻烦,给同学拖后腿。斟酌再三,我就选了一门“初级交谊舞”班,因为在国内大学里也学了些“三脚猫拳”,就算听不太懂也不碍事的。

  几天后的晚上,我按照校园地图的指引,从休伦学院出发,沿着长长的路边人行道,一步步走近西安大略大学另一端的教育学院的教学楼。将近晚上7点的天有些黑了,一阵阵小冷风“嗖嗖”地袭来,可我的内心却升腾起无限的温暖和憧憬。身边匆匆走过的路人,寂寥的灯火又怎能知道我将走向哪里,走向怎样的光明与美好……好期待啊!第一堂舞蹈课!

  一会儿,我就走到那幢教学楼门前。推开门,我沿着一条窄长的走廊向里试探性地移动脚步,因为别的教室都异常安静,只有那里有诱人的音乐声。我胆怯地挪动着步子,同时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。越来越近了,音乐声也越来越清晰响亮。只见走廊尽头有一道门半掩着。那声音大概就是从门后发出来的吧。门口有位和蔼的上了些年纪的女士握着一只笔,端坐在桌旁。桌上摆着几张纸。她不时地向走廊这头张望着,好像在等人。

  我走到她面前,停住脚步。她抬头看到我,特灿烂地冲我微笑。她一头白色的短发,身着一件浅灰色的长袖女式衬衫,和一条深灰色的西服裤,显得挺精神。我带着压抑不住的恐惧,把兜里揣着的课程缴费的收据、我的学生证、课程介绍一股脑地都掏出来,生怕因为语言不流利而给她造成什么困扰。

  她略低下头,双眼跳开眼镜,从眼镜上方端详着我,亲切地说:“我只需要你的名字。你姓什么?”

  这问题还算在我的应对范围之内,呵呵。我忙不迭地告诉她,又说了遍姓名的拼音,生怕她在学员名单上找不着我的名字似的。

  “噢,这里,对吗?”她用手指着我的汉语拼音名字,很认真地试图发得准些。

  我看着这和护照上写得一样的字母,用力地点点头。

  她在我名字后的第一栏划了个勾,抬头冲我顽皮地眨了眨眼,笑呵呵地说:“快进去吧,课程马上开始啦!”

  “嗯,好。”我看到她的亲和神情,放松了好多。

  一推门,原来里面是一个室内的篮球场,空旷的大屋靠门的一角,已经聚集了十来个学员。他们三三两两地聊着,也有像我这样“单枪匹马”的同学,在旁边的长板凳上,静静地坐等老师的安排。

  7点整,一位男老师召集大家集合。这位男老师有些瘦小,戴副眼镜,留一头波浪似的栗色卷发,显得文质彬彬的。他先做了个自我介绍。原来他和刚才负责签到的女士是一家的。他们两个人是我们的舞蹈教师。

  男老师说:“这学期我们共上8节课。10月和11月两月内,每周四上一节。如果时间上不允许,可以偶尔倒上周二的课,因为我们周二同一时间也有相同的课程。”

  学员们点点头。男老师说:“听起来不错,是吧?这学期我们主要学些交谊舞的基本舞步,包括华尔兹、狐步、恰恰……”后面他说些什么,真的非常不好意思,我再一次地“很抱歉地”听不懂了,但也滥竽充数地用那种“心领神会”的眼神,注视他,并配合着在句子和句子中间停顿的地方,点点头,一副很期待的样子。这就像听音乐会时,虽然听也听不懂,不过我还会在一首曲子结束时,学着其他人陶醉的样子,跟着鼓鼓掌什么的。

  男老师说:“好,那么,今天呢,我们就先学华尔兹。”话毕,女老师就走上前去,摆好姿势,做好准备。

  我开始目不转睛地观察他们的动作,因为我知道,来到加拿大,我的眼睛远比我的耳朵灵敏得多。即使听不会,也还是可以看会的。

  男老师说:“先学华尔兹里最基本的。男生第一步向前迈左脚,第二步后面的右脚滑向右侧一步,第三步左脚跟上右脚。女生正好相反,第一步向后退右脚,第二步前面的左脚滑向左侧一步,第三步右脚跟上左脚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和女老师做慢动作示范。

  他们跳得真好看!虽然是最简单的动作,仍然能从舞步中流露出美好的心情、乐观的精神。

  男老师说:“好,同学们,现在男生站成一横排,女生站成一横排,分别学习自己的步子。”

  于是,我们女生就站在女老师身后,男生站在男老师身后,大家面对面地学习。我偷偷瞅其他人,每个人都学得特认真,低着头,一会儿看老师的脚,一会儿对照着比着自己的步法。尽管是最简单的舞步,同学们还是一板一眼,可能是怕错过哪个细节而体会不到其中精妙的感觉吧。

  一会儿,女老师看大家都基本掌握了,就说:“现在我们在音乐伴奏下,实际练练。每个人找好自己的舞伴。”

  好吧!那个伟大的令人尴尬的时刻,终于来了!我就一个人来的,因为课程介绍上赫然写着“我们也同样欢迎单个人来报名”的。我也打电话问过了,人家说“也有单个男生来,所以没关系,你就来好了”之类的话。现在……咳,不说别的,童年的阴影让我至今心有余悸:幼儿园大班时跳集体舞“洋娃娃和小熊跳舞”,班上小男生们意见超级统一地拒绝和我跳——他们喜欢的小女生各有不同,不过不待见的人倒是众口一词。其中一个表现的最“诚实”:每次轮到我跟他跳时,他都极其痛苦而无奈地用力扭着脖子,别过脸去,尽量不和我产生任何目光接触,一副大义凌然、誓死不屈的神情。

  我正跟这儿独自忧伤,黯然沉思的时候,一个看上去同龄的男生径直朝我这儿走来。我当时大脑迅速运转起来:我认识他吗?“玩儿一周”时见过面?没呀?“玩儿一周”里唯一正经跟我说过话的(连只有一句台词“嗨”的都算进去)加拿大男生屈指可数,他们的样子我都能背下来了。

  他就这样站在我身旁,就跟与我多熟,好像我们俩约好了一块来似的。我浑身沁出一身冷汗,诧异地上下打量着他,心说:“这位小兄弟,怎么也不先自报家门?”。我准备不言语,先施一招“冷眼望人”,探探虚实。这样,以静制动,把他给看毛了,从气势上让他败下阵来。

  他背着手,很有自信地望着我,好像我这招“冷眼望人”大法在他那根本没用,根本没法杀他的威风。倒是他的一句话,威力无比,正点到了我的死穴,直接把我推到冰窟里,寒气逼人:“反正你也没舞伴,不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