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照顾两个年龄只差一岁的儿子,卡尔6年前辞去警察的工作,做了“全职爸爸”。当时,他别无选择:夫人是牙医,年收入是他的数倍。在加拿大累进式收入税体制下,他若继续去挣自己那份工资,他们不仅要多交税,还要花更多钱给两个孩子请私人护理。
“全职爸爸”在加拿大已不是什么“新职业”了。加统计局数据表明,1991年全国的“全职爸爸”约有8.8万,而2002年这个数字为11万,现在仍呈上升趋势。这在上世纪50年代是根本不可想象的事情,那时放弃工作照顾孩子完全是妈妈们的“专利”。
加拿大“全职爸爸”的出现和增多,意味着夫妻双方原来因性别差异而形成的家庭角色已被颠覆。在就业、教育和收入等方面,加拿大女性顶起了半边天。
加拿大统计局另一项研究表明,加男性2005年平均每天做家务2.5个小时,比1986年增加0.4小时。而女性上班时间则从1986年的3.3小时增加到4.4小时。虽然女性做家务时间还是高于男性,但时间由4.8小时减少到4.3小时。一个有趣的细节是,妻子年收入在10万加元以上的家庭,丈夫分担家务的可能性更大,有的干脆当起“全职爸爸”。
在教育方面,加拿大女性也取得巨大进步。到2004年底,加所有获得学士学位者中,有62%是女性。据加拿大医学系联合会统计,加17所医学院中,女生占绝大多数的有13所。魁北克城拉瓦尔大学医学系2005年女学生占录取新生比例更是达到创纪录的80%。
加拿大道明银行一份经济研究报告显示,在25岁到44岁的加拿大女性中,2005年从事有酬工作的比例已从30年前的50%升到82%。在接受调查的460万对夫妇中,有28%的妻子收入高于丈夫,而在上世纪60年代末,这个数字只有11%。在加政府、公司管理层,女性占37%。在商业和金融领域的专业人士中,女性超过一半。尽管在工程和自然科学方面,男性仍处统治地位,但医生中,女性占55%,1987年这个数字为43%。
加拿大女性社会地位的提高不是偶然。上世纪60年代兴起的妇女运动,对加社会体制带来了革命性影响。《加拿大权利与自由宪章》《就业公平待遇法》《就业保险法》《加拿大劳工法典》《离婚法》《家庭法》以及有关反对妇女暴力的干预和救助政策等,构成了较完备的保障妇女权益的法律体系。1976年起设立的妇女地位署是专门促进和保护妇女权益的政府部门,它同全国上百个妇女组织和团体都结成了伙伴关系。目前,加相关立法或政策在形成前都要进行“以性别平等为基础”的专门分析。
但不少加拿大学者指出,社会上男女日趋平等是事实,但与20世纪七八十年代走上工作岗位的那一代女性比,现在成年女性的幸福感要低得多。因为当时女性只是简单地要么选择工作,要么养孩子,但现在的事实是,73%的加拿大女性是既养孩子又要工作。这种双重或多重角色给现代女性带来的是加倍的压力和焦虑。可以说,一个男女绝对平等的社会实际上是个乌托邦。
多伦多心理学者芭芭拉基琳格说,25年前她的病人中几乎没有女性,而现在女性病人已占多数,其中很多人患有明显的精神崩溃综合症:害怕失败,担心别人瞧不起自己,充满抑郁和妄想等等。综合心理治疗信息看,目前加全职职业女性因压力而患抑郁症的比例是男性的两倍。
宣称引导新女性运动潮流的非政府组织——“加拿大真女人”认为,以前的女权运动片面强调了女性的社会角色,但忽视了她们作为母亲的家庭角色和情感需要。政府应立法或制定政策,把女性的这两种角色有机结合起来。
(编辑:安)